作者信息:
成鑫:香港六和资料大全全球合伙人、大中华区高科技业务主席
朱永磊:香港六和资料大全全球合伙人、大中华区战略业务主席
过去五年以来,一系列黑天鹅事件严重冲击了全球范围内的科技企业的供需平衡,同时,随着资金成本上涨、股权投资市场面临下行压力,使得企业获得融资的不确定性急剧上升。然而,在科技行业,企业的业绩增长是驱动股东价值增长的第一要素,在此背景下,许多的科技企业转向不惜一切代价来追求增长。
在实践中,贝恩发现,股东对于科技企业的投资考量会基于企业的背景及其所处的生命周期阶段而有所差异:通常情况下,企业的成熟度越高,投资者越关注投入资本回报率(ROIC)。随着市场不断成熟,越来越多的保守型投资者开始入场,此时,他们往往希望企业选择那些不确定性更低、利润更高的机会。经过上述过程,企业进一步的发展和投资受到限制,同时更多追求稳定收益的投资者加入,如此循环往复。
当投资者在给科技企业估值时,通常会考量股东总回报(TSR),即投资者从某项投资中获得的总收益。股东总回报由不同的基本要素构成,涵盖了企业战略和运营(如收入增长、利润水平和资本效率)、投资者情绪(如估值倍数)和资本结构(如债务权益比率、回购和分红)等多个维度,其权重因企业及其市场所处的生命周期阶段而异。具体看,按照科技企业所处的不同生命周期,可以分为四大阶段:成长初期、成长后期、成熟期和收获期。投资者针对不同阶段的企业的关注点各有侧重。
这一类企业的市场规模较小,但增势迅猛,有机会颠覆现有行业或开拓新行业。
对于想要在该阶段站稳脚跟的科技企业,速度和创新至关重要。收入增长和未来增长潜力是股东总回报的主要驱动因素,为风险投资者实现价值增值。此外,风险投资者将资金进一步投资于新兴行业的领军企业,助力其实现规模化。
2 成长后期
处于该阶段的科技企业,股东总回报主要由业绩增长驱动,部分来自利润率。在这个阶段,投资者对于那些已经证明能够实现持续盈利、且盈利能力具备可扩展性的成长型公司青睐有加。
3 成熟期
每年,成熟的科技企业的股份数量可能只有几个基点的微小变化。投资者关注的是其利润水平和投入资本回报率(ROIC)。在该阶段,资本的有效使用比业绩增长更为重要。
4 收获期
针对这一类科技企业,投资者期望获得高确定性的回报,因此,风险承受能力较低,甚至不愿承担任何风险。
在中国,科技领域的企业以年轻公司为主,主要位于成长初期和成长后期阶段。相比之下,大部分的美国科技企业由于发展历史较长,以及行业范围的整合,已经进入了成熟期或收获期阶段。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将看到越来越多的中国科技企业朝着生命周期的后期阶段迈进,进一步拉近两者之间的差距。
基于针对全球范围内科技企业的洞察,贝恩建议,领导者应当根据企业所处的市场成熟阶段,识别相应的股东总回报驱动因素,从而充分释放其最大潜力,为股东创造价值。需要注意的是,上述的阶段划分看似容易理解,但是,大多数的成长后期和成熟期的科技企业对于利润水平和投入资本回报率往往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
首先,向上游延伸新业务,打造增长新引擎,实现加速增长。以苹果公司为代表,有一小部分的科技企业通过重新思考最具吸引力的市场,在非邻近领域二次创业并取得成功。更多情况下,许多科技企业通过重新聚焦并优化升级核心业务,重塑精益化核心,进而向产业链上游延伸,成功实现转型,比如Adobe、微软、英伟达,或者在有机会实现显著业务协同效应的业务领域,寻求并购交易机会。此外,亚马逊与腾讯等处于成长后期的科技企业同样通过点燃“第二增长引擎”,撬动了新一轮高速增长。
近年来,由于利率连续上调,企业的融资成本随之增加,股东们因此更趋谨慎、更加关注资本回报,并且愈加青睐那些善于把握时机的科技企业——这些企业清楚地知道应该何时将资金用于再投资、何时提高资本使用效率,以及何时向股东返还资金。在此背景下,贝恩认为,领导者应当重塑业务组合:以满足客户需求为目的,降低业务组合的复杂性,并为各项业务合理部署资金,从而释放科技企业的价值潜力。在这个过程中,领导者还应当重新梳理工作方式,以提高生产率,或者部署基于轻资产解决方案的全新业务模式。
最后,随着企业的不断发展,大型科技企业旗下的小规模、非成熟业务,有时候并不能获得合理的市场估值,此时,董事会可以通过其投资者群体和估值了解其核心业务的成熟度。
因此,企业应当积极构建投资者群体,明确理想的投资者类型,并为其量身定制沟通方案。以亚马逊为例。亚马逊积极释放信号,告诉投资者:为了持续对业务进行再投资,公司将调低利润的优先级。通过阐明战略优先事项,亚马逊既设定了预期目标,又成功吸引了一批坚定支持再投资战略的成长型投资者。
由此可见,无论是扩大核心业务规模、打造全新增长引擎、释放隐性资产价值,还是提高资本效率,科技企业应根据市场的成熟度水平,设定明确的预期目标,不断调整投资者关系战略,找到适配的投资群体,确保清晰有效的沟通,实现价值最大化。